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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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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率先走出了電梯。只是走了幾步後,她突然又頓住腳,厲聲一喝:“出來!”

恩靜嚇了跳,順著Marvy的目光看過去,就見她視線集中之處,有名婦女猶豫著從拐角處亮出了身。

“從電梯口就鬼鬼祟祟跟著我們,做什麽?”Marvy的口氣和眼神一樣淩厲。

那人大概五十多歲,身上還穿著清潔工的衣服,那一臉老好人相讓恩靜眼一瞇:“是你?”

“怎麽?你認識她?”

不算認識,不過是兩三小時前在阮初雲的病房裏有過一面之緣——沒錯,就是那勸她要好好開導初雲的大嬸。

可大嬸此時卻神色慌張,在Marvy的怒視下,好猶豫的樣子。

“是不是出了什麽事?”恩靜的口氣比Marvy溫和了不知多少倍。

也大概是因為此,那清潔大嬸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她:“太太,您是住在、住在2408號房間嗎?”

恩靜聽提到了自己的房號,和Marvy對視一眼:“怎麽了?”

“剛剛阮小姐打電話過來,讓我幫她到房間裏拿些換洗衣物。可就在我路過2408時,發現……”

“發現什麽?”

“發現你的房門半掩著,有人鬼鬼祟祟地進去……”

恩靜眉一皺,就聽到他說:“好像……放了什麽在床上……”

蛇——這是Marvy的第一反應。可恩靜說她偵探小說看太多了,正想開門進去看看,卻被Marvy拉住。

隨後便見她迅速走到了長廊另一邊,按下某間房的門鈴:“為了雇員的安全著想,老板是不是請高擡貴腳,過來幫個忙?”

“永遠為你效勞,我美麗的雇員。”

邪魅的調情的嗓音傳過來——那被Marvy從房裏喚出來的人,天,竟是連楷夫!

從頭到尾沒有在今晚的試吃會上露面過的連楷夫!

三分鐘後,廝踩著優雅的步伐踏入陳恩靜房間。

又三分鐘後,廝同樣優雅地出來,並嚴嚴實實關上了門:“恙蟎,一種喜好叮人的毒蟲。一旦與人有接觸,它便會爬到人體身上進行叮咬,而被咬者若無及時發現,延誤治療,可能很快出現發熱並引發發心肌炎、胸膜炎、腦炎以及多臟器功能衰竭,甚至導致死亡——恩靜妹妹,剛剛在你的床上,連某發現了六只恙蟎。”

天!多麽惡毒的東西!

可剛和醜東西打過照面的Cave卻神色自若:“連某沒有專業的殺蟲劑,不過送佛送到西,倒是可以給恩靜妹妹你建議個好睡處……”那雙桃花眼瞥向了長廊另一處。

可不等他說完,恩靜就像想到了什麽,驀地,旋身走往他目光所指示的那一處。

2420——剛剛在前臺便問過了,這是阮生的房間。

果然門鈴一響,她面前便出現了那張冷峻的臉。

只是這下,恩靜沒有心思再鋪前奏了,迅速從門縫裏鉆進去,她反手關了門:“是恙蟎!初雲的感染源一定就是恙蟎!今晚那東西也被人弄到了我床上,阮先生,這其中一定有古怪!”

可阮東廷卻沒有回應她。

他的表情高深莫測,恩靜話音落下了許久,也不見他發表意見,只一雙眼冷冷地盯著她,一動不動地。

“那個……”她被盯得有點發毛。

“不鬧了?”他卻牛頭不對馬嘴。

恩靜的一張臉突然間漲得通紅。

此時門鈴聲又響,適時解救了她的尷尬。只見阮生瞥了眼房門,再看過來時,高冷的神色依舊:“等等看我怎麽收拾你!”隨後走過去,拉開了房間的門。

這回不請自來的,是Cave和Marvy了。

“我問出來了,”Cave不請自入的動作簡直和方才的恩靜一模一樣,待Marvy也進來後,他反手鎖了門:“到2408房去放蟲的,應該就是這酒店裏的人。”

恩靜攏眉:“是剛剛那清潔大嬸說的?”

“她不敢說,可是看那表情,八九不離十了。”Marvy說:“我問她是不是酒店裏的人做的,雖然看上去很怕惹麻煩,可她也不敢否認。”

“看來應該是了。”恩靜看向阮東廷,眉宇間皆在提醒他自己方才的推測,“只是,到底是誰、為什麽要害我呢?”

“有一種可能,你今晚得罪了何家母女。”Marvy的言下之意很明顯——她認為事情是何秋霜做的。

“那初雲呢?”恩靜卻不這麽認為,“Marvy,我現在懷疑初雲之所以會入院,很有可能正是被人在房間裏放了恙蟲。如果想害我的是何秋霜,那初雲又是怎麽一回事?何秋霜不可能去害初雲吧?”

Marvy沈默了。

最終還是恩靜提出以不變應萬變:“那企圖陷害我的人應該是認定了我今晚會出事,要不然,我們明天好好觀察觀察,看有誰露出了破綻?”

可事實上啊,願望如此豐滿,現實卻只有骨感。

隔天眾人在早餐廳裏碰面時,恩靜仔仔細細地觀察了每一個和他們有交集的人——說話的、微笑的、點頭的甚至只是打過照面的——可沒有,統統都沒有。人人見她和他在一起,都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。

當然,除了何秋霜。

一看到恩靜與阮生同坐,她的臉便拉下來,一雙三寸細高跟“叩叩叩”叩到阮生的餐桌前:“阿東,我有話和你說。”

阮東廷原本正在看菜單,聽到她的話後,便將菜單交給了恩靜:“你來點。”再轉過頭去:“正好,我也有話要同你說。”

兩人於是離開了餐廳。

Marvy見他們談了好久也沒回來,便慫恿恩靜道:“去看看唄,傻坐在這幹嗎?”

恩靜卻只是笑笑。又過了半天,Marvy見她還沒有去看一看的打算,幹脆放下餐具拉起她:“當太太的當成你這樣,姐姐還真是替你羞愧呢!”說罷,便拖著她一同走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。

那兩人正在附近的包廂裏說著什麽,恩靜一走近,就聽到裏頭抓狂的聲音: “那你也不能和她們合起來對付我啊!你知道顏又舞的手段多下流嗎?現在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了蕩婦……”

“那也是你咎由自取!”

秋霜楞了一下。在包廂外的兩人只聽到空氣裏有一瞬間的僵,隨後,是女子沈下來的的聲音:“所以我說了那麽多,你就是不肯相信我,對嗎?”

男人沒有說話了。

“我說我沒有把項鏈塞到陳恩靜包裏,我說我是清白的,我說那個顏又舞冤枉了我,我說一百遍了你就是不肯相信我,是嗎?!”

“是!”

“阮東廷!”

“從那張三十萬的支票開始,秋霜,我已經不知道你的話哪句是真,哪句是假。”

包廂外,Marvy挺愉快地朝恩靜眨眨眼:“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。”可恩靜的全副心思卻已經飛進了包廂內,滿耳膜裏,只有何秋霜歇斯底裏的吼聲:“那支票只是想讓你少放點心在陳恩靜身上!可是阿東,這次是十幾萬的項鏈哪!沒處理好可是會害人坐牢的啊!這種事你真的以為我做得出來嗎?”

男人的聲音裏只餘諷刺:“原來,你也知道會害人坐牢。”

已經沒有必要再聽下去,沒有必要了。

輕輕對著包廂那頭的人勾起一抹笑,便縱他看不到,她也已心安,拉起好友:“走吧。”

突然之間,就像在沙漠中等船的那個人看到了綠洲與玫瑰。那船還未來,可沙漠中已有玫瑰,冥冥之中,牽引著船只流浪的軌跡。

他到或不到,來或不來,已經不重要了。

因為,她已知足。

包廂外,兩道纖影愈行愈遠,卻不影響包廂內連綿的戰火。秋霜已經糊了一臉的淚,將原本精致的妝容破壞殆盡:“阿東,你開始維護她了,是嗎?”

阮東廷沒有說話,只是薄唇緊了緊,看上去餘怒未消。

“你的承諾呢?你說過會一直照顧我的……”

“夠了,照顧你不代表就要縱容你無理取鬧!上次到酒店掌摑她的事,我念著你剛做完手術情緒不穩,沒和你計較,誰知如今你竟變本加厲。秋霜,有時候我真的懷疑,當初那個任性卻率直的何秋霜是不是已經消失了!”

再回到餐桌上時,阮東廷的臉色還是鐵青的。Marvy用完餐就走了,恩靜替他點了藍山和三文治,再配上一小份蔬果沙拉,阮生大略看了下:雪梨、西瓜、火龍果、青瓜甚至……苦瓜?

他鎖起眉:“阮太太,你覺得我現在亟需降火,是嗎?”

“有一點吧。”恩靜笑吟吟地,看著他雖然挺不滿、卻還是拿起餐具吃自己點的食物,心中不由騰起了絲溫存:“你昨天讓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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